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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贺桩这话恍若一把利刀,一下捅到了卫良和的死穴上去。

        她彻底震怒了他,让怒火“轰”的在他的身体里熊熊地燃烧起来,他怒极,哀极,也痛极。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里,“桩儿,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他抬起她的下颚,强令她直视自己,那一双厉如鹰枭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看着她。

        “你说过再不会瞒着我的!”贺桩不惊不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双手抵在他的心口,狠狠瞪着他,充满恨意地瞪着他,那样清亮而又倔强的目光硬硬地戳到他心里去,“若不是你,我爹娘根本不会死。你逼着硕儿独自承受丧父丧母之痛,我却还满心欢喜。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卫良和听着她这话,只觉剜心的绝望密密麻麻地遍布他的全身。

        他知她犹在盛怒与自责之中,可他所爱之人,他所珍视之人不体谅他,这样的认知才叫他心生怨怒,“桩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贺桩何尝不明白,可为她好不该是这样的!

        “为了我好你就不该瞒着。你明知我没有亲人了,你明知……我只有你了。可你偏要骗我!”她泪雨朦胧,心抽得死紧,“相公,我不是真心要指责你。你让我去见爹娘最后一眼,好不好?”

        当初,他派人前往庆丰镇暗中保护,却仍没护住贺家,卫良和根本不敢冒这个风险,尽管她苦苦哀求,他还是狠下心来,断然拒绝,“不行,桩儿,只有把你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才安心!”

        贺桩顿觉脑海一阵晕眩,失声痛哭,“卫良和,别逼我恨你。”说完,一口咬着他结实的臂弯。

        他清俊的脸上顿时起了严峻之色,一个恍惚,手徒然无力,竟真的松开了她,眼见着她因脱力而摇摇欲坠,只那么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忙不迭地拉着她。

        贺桩眼睛被他用手挡住,只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身子固执地僵硬着,“你想干什么?”

        男人许久之后才把她覆盖的眼睛上手拿开,但也就在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她拉进了一个温厚的怀抱。

        男人的胸肌坚硬得很,贺桩秀致的鼻尖撞上他的胸膛,属于男人的气息立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两人身体紧贴的地方传来灼热的温度,男人冷硬的嗓音透着绝望,“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便是让你恨到底,又何妨?”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忽然悬空,一片晕眩过后,贺桩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已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

        一切的举动都发生的太快,待她回过神来,惊恐的睁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一直让她忐忑的事情怕是就要发生。

        男人将她放置在案桌之上,一手挥掉案桌上的折子,幽深的眸子盯着她隆起的小腹,目光暗如夜空。声音浓重低沉犹如她挣不开的恶梦一般,“桩儿,以后永远你不要说离开,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军帐里只有一个小窗口,光线所及之处朦胧而暧昧,男人背光立在案桌之,坚毅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冷硬而严肃,瞳孔黑暗幽深。

        贺桩止不住的瑟瑟颤抖,雪白的面颊还挂着泪水,“你要做什么?”

        卫良和默不作声,手上的力道说不上粗鲁,但绝不温柔,一件件的剥离贺桩身上的衣服,直到姣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

        贺桩浑身僵直,仰面横呈在那里,她被他箍住,手脚被缚住一般,已经动弹不得,衣服就那样一件件地被剥落,被撕碎。她甚至还来不及羞怯,咬牙道,“我不愿意!你这……和土匪又有何区别?”

        男人的阴沉的目光始终落在贺桩的面部,见她惊骇的面容雪白,发丝凌乱,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滑,心痛得连喘息也觉困难,却仍旧钉子般死死禁锢着她,“桩儿,我是你夫君,你这般想,叫我情何以堪?”

        贺桩连挪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男人到底不愿伤她,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长袍,露出劲瘦的上身,他的吻热热地印在她雪白的小腹之上,那般的珍视!

        贺桩犹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心头无端涌起的悲伤让她措手不及,她不想此刻在他面前软弱,可身子根本不受她控制,所有的委屈和悲伤似乎都化为呜咽,被她极力哽在喉咙。

        大悲大痛,此刻却也无声无息!

        卫良和粗粝的大掌细细摩挲着她,迫着她与他十指相扣,男人行动力强悍而执着,那么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她的小腹,没完没了。

        贺桩总算抽出一只手来,腕间也赫然浮起一圈红印,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护着小腹。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无耻,我不要你了!”

        男人灼热的唇落在她白净的手背之上,忽然一顿,深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再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甚至不在乎她紧闭的牙关。不厌其烦地在她的唇上流连。

        贺桩唇舌红肿而麻木,终是松开紧咬的牙关,被迫与他唇齿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知她是气得还是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卫良和连忙松开她,一直看着她,心头懊恼不已,她这般娇小,这般羸弱,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就忍不住?

        以往便是再气,他也不曾用力,生怕伤害了她。

        可这回,她说了那般狠心的话,他只得将她的衣裳撕得稀碎,强迫她接受自己。

        她许是认命了,整个身子恍如失了活气的木偶人儿一般,松软无力地躺在案桌之上。

        他抱起她往小榻那儿走,把她安置妥当,细细地吻过被他弄伤的水嫩肌肤,心里涌起铺天盖地的悔意,把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忍痛道,“桩儿,你太倔,怎就不肯听我说呢?”

        她置若罔闻,睁着眼望着帐顶,可目光却是涣散,根本找不到凝住点。

        帐外忽然响起王锋急骤的喊声,卫良和真心烦意乱,大吼,“滚!”

        王锋在外头急白了脸,看了一眼同样心急如焚的焦实禄,咬了咬牙。“将军,桂城城南的粮草被烧了!”

        男人脸色一下萧肃得想杀人,他豁然起身,抓起地上的衣裳急急往身上套,“桩儿,你好生待着,我早命人把清莲接了来,想来,这两日也快到了。”

        贺桩半点反应没有,卫良和又折了回来,扭过她的下颚,见她这般无声无息,他心头也是憋闷得很,却也不得不言明。“回庆丰镇,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贺桩神情恍惚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恨来,死死盯着他,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外头催得急,卫良和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霍然转身大跨步走出主帐。

        等贺桩从小榻上爬起来。外头已是残阳如血。

        帐内静谧无声,一片冷清,想来是男人特地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

        贺桩的身子如散了架,身前背后被印上很多痕迹,火辣辣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感官。她早知他身子健壮,但真正体会到才知,男人的精力比她想象的要强悍不知多少倍。被他那般强硬地禁锢着,她根本毫无他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并不愉快的气息,贺桩精神恍惚,眼神哀弱,不经意间扫到小榻一侧的矮几,只见上面放着一件叠的齐整的衣裳,还有一盅熬好的汤药。

        她面无表情地抓起那件衣裳,胡乱地往身上套,但越是着急,越是不得其法,衣裳凌乱地挂在她的腕间,手腕上还印着淤青,似在无声地提醒着她,那是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专印章。

        眼泪“啪嗒”一些砸下来。说不在乎那都是骗人,以前,他甚至不舍得对她说一句狠话,可今日,他不止用阴冷的话来警告她,还……如野兽般偏执强悍地迫着她!

        她已经没爹没娘了,他怎么也说变就变?

        贺桩扶着小榻,艰难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主帐,帐外已是阴暗沉沉,当空一轮勾月,清冷如斯,凉意习习,一如她此刻的心绪。

        得知贺硕在孟夫人那儿,她便一头栽倒在小榻之上。

        守帐的士兵端着饭菜来,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里头黑漆漆的,没有将军的吩咐他也不敢入内,只得请来了孟夫人。

        孟夫人过来,只见她整个人蔫蔫地蜷在薄被里,面色烧得酡红,眼眸红肿,双唇嫣红,一摸手心,却是凉丝丝的。顺着她的手,只见腕间满是淤痕。

        孟夫人忙掀开薄被,只见她颈间到处是紫色的斑痕,锁骨,心口无一例外!

        她不由惊呼,“我的天哪!”

        今日一早就听闻,馥云公主特地跑到夫人跟前说了一大通,夫人头一回不顾将军的颜面,跑到主帐那儿当面质问,一众将领被将军遣散,再后来,便不再出来,直到王副将有事禀报。

        没想到将军竟下这么重的手,便是再气也该顾着孩子不是?

        孟夫人火上心头,可这到底是将军的家事,她不该过问,只好摇着头命人传唤冯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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