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怀疑

星期一，又恢复了熟悉的上学生活。

        这是陆随安转来池源一中的第二次月考。

        陆随安在1考场1号，林栀年坐在他后面，这次的题很有难度，就算是1考场的很多学生，也没有答完卷。

        不知道教育部发什么神经，又允许公开成绩了，据说是有家长去反映。

        几日煎熬的等待，成绩终于出来了。

        很多人挤在成绩榜单前，去寻自己的名字。

        云舒也带着林栀年挤去看成绩。

        第一名的那一行，写着一个令其他班学生陌生的名字。

        尹初梨。

        这次不是陆随安，也不是林栀年。

        尹初梨第一，陆随安和林栀年并列第二，第三是齐云舟，第四是云舒。

        云舒推了推眼镜，讶异地盯着最上面那个名字，“想不到她学习这么好。”

        林栀年轻叹了口气，她已经两次不是第一名了，这次公开，让温妤槿他俩知道，又得挨批评。

        陆随安和一帮男生也过来，林栀年没注意到他，只顾着唉叹。

        少年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咱俩一样？”

        他语气里不乏惊讶。

        陆随安以为这次的第一名会在他和林栀年中产出，没想到是尹初梨。

        但尹初梨在白余市时成绩只能算中等。

        林栀年转过身，抬起头，刚好撞上少年低眸看下来。

        她轻咳一声，拉着云舒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到教室。

        她们一进门，就看见尹初梨被一堆人围着。

        尹初梨笑得依然温顺。

        林栀年回到座位，笑着对她道了句“恭喜”。

        身边椅子被拉开，陆随安也回来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尹初梨，没说话。

        宋砚笑嘻嘻地走过来，“陆神，放学去奶茶店吗？”

        陆随安略微迟疑，听见宋砚问林栀年：“林四，你去吗？”

        林栀年点点头，陆随安也跟着答了句“好”。

        尹初梨听得清楚，她攥紧袖口，不论她做得再好，陆随安也永远不会关注她。

        放学后，他们几人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奶茶店。

        就他们几个，宋砚、陆随安、林栀年、云舒和何幼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天戚焰请假没来。

        宋砚清楚他们的喜好，点完后回到座位上，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戚焰这厮不知道怎么了，两三天没来了，我好孤独。”

        林栀年挑眉，神情带了丝揶揄，“你想他了？”

        宋砚连忙摆了摆手，“怎么可能？！”

        何幼堇低声道：“尹初梨学习这么好吗？这次题这么难，我连卷子都没写完，她数学竟然满分。”

        说完，她又夸张地竖起食指：“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诶。”

        宋砚像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陆哥，你和她以前是一个学校的吧？她学习咋样啊？”

        服务员把几杯奶茶端来，对他们和气地笑了笑。

        林栀年拿起自己的那杯喝了口，神色晦暗不明。

        都这样问了，多半是猜想尹初梨作弊了。

        陆随安摇摇头：“不怎么样。”然后，他大步流星走到前台付钱。

        等他回来，宋砚向他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陆哥，我就欣赏你们资本家。”

        尤其是这种“我请客，你买单”的孟尝君转世者。

        林栀年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含在嘴里，陆随安不经意一瞥，那颗糖和那晚他给林栀年的那颗包装一样。

        他又想起那个带着草莓味的吻。

        也难为陆随安还能面不改色地喝奶茶。

        何幼堇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她有没有可能作弊啊？”

        宋砚点头如捣蒜，表示“我赞同”。

        云舒目光移向陆随安和林栀年，他俩倒是悠闲，一边欣赏玻璃门外风景，一边喝奶茶。

        既然这两位学神都没话说，那他们也不想再怎么猜测了。喝完奶茶，便各回了各家。

        果不其然，林栀年刚回到家，就收到了温妤槿的消息。

        ——你这次怎么回事？

        ——一个比你高，一个和你一样，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

        林栀年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许茫然。

        温妤槿对她抱有太高的期望，哪怕一次小失误，温妤槿也不允许它出现在林栀年身上。

        她把林栀年当成神一般的天才。

        林栀年捻了捻手指，她算天才吗？

        确实，她很有天赋，理解能力也是一流，小学和初中的老师常夸她思维敏捷，理解迅速。

        可她在背后付出的努力似乎从没人看到。

        外界给她的标签永远是“天才少女”“学神”一类，众星捧月的感觉固然好，但她更想要父母的陪伴和关爱。

        林栀年揉了揉太阳穴，给温妤槿回复消息。

        ——对不起。

        ——这次题比较难，下次我会努力的。

        温妤槿没回消息，打来了电话。

        “林栀年，你看看你这次的成绩！”

        女人的声音夹杂着怒气。

        “看到了没，这就是早恋的下场！谈恋爱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林栀年紧抿着唇，一直沉默着。

        “妈，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你还学会顶嘴了？林栀年，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好自为之吧。”

        电话被挂断。

        林栀年站到窗边，侧着身望着窗外。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陆随安。

        “到家了吗？”

        陆随安的声音很温柔，林栀年眼眶微酸，第一次有了哭的冲动。

        真奇怪，她不是玻璃心，以前不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哭。

        有人宠着，就变娇气了。

        林栀年自嘲地笑了笑，“嗯，到家了。”

        陆随安立刻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心情不好了？”

        林栀年小声感叹了句：“你可以千里读心吗？”

        陆随安轻笑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没哄过人呢。

        两人都沉默着。

        林栀年打算挂电话时，少年温柔低沉的声音传来：“年年，向前看。”

        前方仍有光，他会陪着林栀年。

        林栀年懂他的意思，声音不自觉温柔几分：“嗯，知道了。”

        此前阴霾一扫而空。

        最终还是林栀年先挂了电话，似乎每次他俩打电话，陆随安都很耐心地等林栀年先挂。

        林栀年嘴角轻轻上扬，她从书包里拿出习题，翻开放在书桌上，这本习题是陆随安之前送她的，还没做。

        中性笔在林栀年手中转了几圈，笔尖最终落到白纸上。

        她还是那个自信张扬的林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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