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忽雷驳10

一年后春。东征战事进入白热化，秦羽大军行至奄国境内，奄国多属殷商之残部，消灭奄国对殷商反叛势力有着举足轻重的深远意义，攻克奄国就等于将赢得此次东征决定性的胜利。

        大军长途跋涉未经过休整就直捣奄国城下，并开始叫骂主将出战。这是罗士信始料未及的，在他的印象中，秦羽处事一向稳健，遇事冷静，作战从不冲动，并且十分体恤士兵，才有今日秦军百战百胜的成就，而此次刚进入奄国，人马都处于疲劳期，他就迫不及待地命令的大举进攻，好似在追赶时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几次叫骂后，城中出来一员猛将，按常规，此时应由先锋罗士信应战。罗士信正在摩拳擦掌之际，秦羽一反常态挥挥手示意阻止，罗士信正在纳闷之时，只听见秦羽狠拉缰绳，快马直奔敌人扑去。哐当！秦羽首先一个快马追刺，敌人大刀一挡，摩擦迸发出点点火花。

        罗士信从未见过秦羽像今天这样一上去就持续猛攻的状态，这种气势，恨不得将别人撕成碎片，那人哪是秦羽的对手，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几个回合，已被快枪刺下了马，生死不明。

        敌人阵营这次派出两个武将应战，秦羽应付起来依然绰绰有余，其中一人被挑下马，另一人正欲逃跑，秦羽不依不饶地追赶，哪知此时秦羽胯下战马一个趔趄，前腿被跘倒，秦羽重重地摔下马来，右脚受了伤，罗士信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收兵，将秦羽背回营寨。

        “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匆忙求战，而你又要亲自上去迎战？自古都没有主帅主动迎战的道理。”营寨中，大夫正在为秦羽包扎伤口。秦羽低头闷不坑声。

        “主帅负伤，敌军一定会计划偷袭，传令下去，加强营寨四周的巡视，一旦有情况立马来报！”罗士信下令。

        “兄弟……是我不好，我有点急于求成了。”秦羽满怀歉意，“可是……你知道吗，我最近几日常常梦见之灵……她满脸泪水，每日站在悬崖边上，朝着我们的方向祈祷，期盼，渴望，渴求我能回去！知道吗兄弟，每天夜里，这些场景都在脑中徘徊，挥之不去！！”秦羽苦恼地说。

        “还有……”秦羽取下腰间青铜匕首，“这把匕首，我最近发现，每日都在有节奏地微微震动，好似之灵起舞弄剑那时我感觉到的节拍，这些都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之灵她……我只想回去，我想早日结束战争，我想回去你知道吗！”秦羽激动地说。

        “哥，我知道。你思念大嫂，归家心切，再战事吃紧，路途疲劳，多少都会出现一些幻象，这我能理解。本来，你和嫂子是天造之和，若不是战争，你俩可谓天上人间的佳偶，但若不是战争，我俩不还在山东老家种田嘛……。”

        “你不用劝哥了，这些道理哥都懂，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秦羽捏着拳头，愤愤地说，“我现在只想怎么才能拿下奄国，拿下奄国，天下基本平定，届时我就请周公将我召回后方。他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哥，你看你的脚，没有十天根本无法痊愈的。再说，那战马和你征战多年，渐露疲态，如继续用下去，恐令你在战场上陷入险境。”

        “是啊，哥征战数年，虽克敌无数，却总有鸟无翼，鱼无水之感。好像缺点什么似的，无法使出全力。”

        “这样，我马上命人在方圆之内为你弄一匹千里良驹，哥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夜晚，营帐外静悄悄，只有士兵巡逻的脚步声。秦羽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于是他干脆起身来到桌前，就着灯火，参照地图研究着奄国附近的地貌。

        兹兹—！兹兹——！秦羽发现腰间的青铜匕首又发出阵阵有节奏地震动，这不是幻觉，更不是幻象，这是我的身体，完全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物体发出的微微酥麻地频率。在寂静的夜晚，甚至就能听见这种吱吱的声音。

        就在他把弄着匕首冥思苦想的时候，只听见山间隐约传来一阵阵愤怒地咆哮声，虽然远，但底气十足，依然伴随着低沉的回声。是人？还是动物？雷鸣或者是山石滑坡？总之那声音是十分清晰的。秦羽拉开营帐，注视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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