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的麻将首秀

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又苦练了偷牌换牌、完美炸胡、走底、自己给自己做自摸等一系列打麻将坑人的手法……
  这些，我大姑也会！
  但她没有亲自教我，而是帮我找来了大神手法教学碟片，播放VCD，让我跟着电视学……
  她说人家录制的比她的手法更犀利，看我能不能青出于蓝！
  而我也并没有让她失望，虽说没有青出于蓝，但也做到了旗鼓相当。
  ……
  1年后！我成年了，我的首次出战便大获成功……
  第一场牌，赌注是3-5块，我赢了680！
  而我的第一个搭档，赢了120，我们每人各得400！
  那是2007年炎热的夏天，一段令我终身难忘的记忆：
  我搭档是我大姑给我找来陪我练手的，她叫小蔡，大名不知道，40多岁，她很奇怪，死活不让我叫她阿姨或者姐姐……
  张的其实挺好看的，就是打扮稍微有点邋遢，穿着一身睡衣就来了，感觉十分上不了台面那种，没有气质……
  还满嘴陕省话，普通话都说不利索……
  但没关系，我大姑开的麻将馆里人人都不说普通话！
  和我7岁那年的玩法一样，带「棱子」的！
  平胡一人3块，庄家5块，自摸翻倍，庄家胡牌算一庄，庄家自摸算两庄，每庄一人5块！
  而除了我和我搭档，其余两个对手，则是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妈，都有60岁左右……
  我觉得他们看自己牌都看不过来，又怎么会关注到我和我搭档极为隐蔽的动作和「正常说话」呢？
  这不是欺负人吗？
  当我得知我的对手是这样的两个人时，我跟我大姑表示了强烈的抗拒……
  然而，我大姑说：“你以为我给你找的是软菜（就是待宰的羔羊，或麻将新手的意思）吗？这俩人是同行！是「老咕噜子」！”
  （「咕噜子」是陕省对专门打牌骗人钱的这伙人的职业统称。）
  我惊呆，60多岁大爷大妈，竟然是同行？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牌局开始！
  仅第一把牌，我已然认出，这俩人用的是「九节鞭」：
  单手食指伸出，三个关节，大拇指分别压着的位置对应147；
  双指并拢伸出，大拇指分别压着的位置对应258；
  四指并拢，大拇指分别压着的位置对应369。
  比如停牌需要25，那么双指并拢，大拇指在第一和第二关节处那么一划就行！
  （「九节鞭」也是打伙牌最广为流传的报牌方式，没有之一！）
  风牌他们采用的是这样：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红中捏鼻子，发财摸头发，白板搓手指。
  小儿科！
  我和我搭档用的是「公斤秤」加「光片」加「手法」！
  「光气打，啥要张，接难赢，生牌背，胡求对，看慢盯，先见碰，两够吃，成功输！」
  每一个字代表一张牌，正常说话就可以报牌，简单有效！
  大爷坐我对门，大妈坐我上家，小蔡坐我下家。
  第一把牌，大爷大妈就展现了惊人的默契：
  只见大妈摸了摸脑门，到大爷时，果断打出北风，大妈碰！
  大妈将一张牌横放于牌前，这个动作的意思是告诉同伴自己一进张，吃牌可听。
  接着，大妈将手放于手牌位置之前，做出了36的动作，又撤到手牌之后，做出14的动作。
  大爷心领神会，轮到大爷时，果断一条出手，大妈吃上，停牌36万！
  这次甚至大妈都没有再做多余动作！
  再次轮到大爷时，直接打出三万，大妈胡了，做一庄！
  而第一把，我和小蔡完全没有发挥空间，她要的碰我手上一个没有，而我的牌又特别烂。
  第二把，我的起手牌非常好，两个红中，两个白板，12饼，34条，还有一个三连，其他都是废牌。
  我直接要牌，大拇指翘起，顶着最右侧牌张，这就是要红中的动作！
  接着迅速收起，拳头放置于右侧，这是白板的动作！
  东南西北的动作分别是一指二指三指四指，而发财则是手掌摊开即可！
  这套动作也可以用来表示数字，主要看搭档习惯，互相商量大家最方便最容易理解的动作或语言就行！
  但一定要常用话术，或自然动作，具体后面再说……
  小蔡只有红中，没有白板，但好在我下家大妈有，她很快也打出了，我两碰，手牌变成12饼，34条，一个三连，挂将停牌，或上牌听单吊。
  这时，我说了一句：“没熟的，我看一下，我怕放胡，要不接啥弃啥？”然后，我才将接来的废牌打掉！
  这句话在牌桌上很常见吧？
  其实，我一句话要了七张牌！
  熟是生的反义词，也可代替生，生代表1饼，看是三饼，胡是2饼，接是三条，啥是2条，要是5条，弃是4条！
  只一句话，小蔡心领神会，我上家大妈接牌的瞬间，她一个快如闪电的手法（其实这种也不算是手法，就是手里握着一张搭档需要的牌，假装将自己门前的牌往前挪，迅速放上去就行。）

  我接来她做给我的2饼，停牌，25条！
  和大爷大妈的默契一样，我无需再做多余动作和废话，同伴肯定知道！
  下一圈，同样的手法，小蔡给我做上了5条，我接过，自摸！
  大爷开玩笑道：“做一庄挨一夯！”
  我微微一笑，对小蔡的手法非常满意，够快，和我差不多！
  继续……
  接着，该我坐庄了，打这种玩法，搭档之间主要供庄是常识，因为……庄家胡牌赢得多！
  开局的瞬间，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我明明摇骰子摇的是七对门，但小蔡在骰子还没转停的那一瞬间，便将骰子一把收起，然后丢出，两个6，是12！
  我心中一惊，这练过呀！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持我俩门前都有牌，只有有牌的时候，才可以给同伴做牌……
  不然的话，你总不能站起来去到对门门前的牌堆给同伴上牌吧？（虽然也是可以的，但当时的我认为根本不可能！）
  但显然这两个「老咕噜子」也不是吃素的，大娘立即发声呵斥：“他摇的是7，你摇啥？”
  小蔡道：“我看错了，以为是10，那你从摇！”
  我憋着笑，继续摇，9自手，再摇，一个8，从上家门前第一落开抓！
  这种情况更加优秀，因为，很快就可以抓到小蔡门前的牌堆……
  然而，更让我想笑的是，开抓的瞬间，小蔡直接从自己牌堆的左边，偷走了4张！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8岁的时候就敢偷两张了，但当时我就是觉得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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