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

光虫？
  没等苏茉深想，系统提示音及时解答了她的疑惑。
  【恭喜宿主解锁稀有动物：光虫。
  一种会发光、具有飞行能力的小虫子，其翅膀可入药。
  具体信息详见系统商城《兽神大陆稀有动植物大全》】
  苏茉：好的，现在知道了。
  系统不合时宜的提示音，成功将苏茉从旖旎的氛围中撤回来。
  大老虎满头问号。
  沐阳：？？？
  小雌性刚才还不是这样的，那小表情看得他是热血沸腾的。
  这是怎么了？
  “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苏茉轻声道。
  根据系统描述，苏茉大概猜出是像萤火虫那样的小动物。
  她想看。
  小雌性想看光虫，大老虎自然不会拒绝，况且他还是特意带她来的。
  当即放弃思考，拉着苏茉的手，小心越过草丛。
  跟着沐阳的脚步，越过遮挡视线的一人多高的草堆。
  豁然开朗。
  那是一处被大树环绕着的，直径有两三米长的小水潭。
  水潭边长着几处杂草，中间夹杂着几朵小花。
  许多昆虫正在水潭边，三三两两的聚集、嬉戏。
  体型娇小的光虫，轻轻挥动翅膀，尾部还闪着浅金色的光芒。
  光虫的身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如夜空中繁星闪烁。
  静谧祥和。
  苏茉怔怔望着这一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之前只能在手机上，隔着小小的屏幕欣赏大自然的美丽。
  原来，亲眼见到是这样的美。
  和那些电子产品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苏茉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贫乏，居然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描绘。
  大老虎压低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隐藏的雀跃似在邀功。
  “这里是我以前偷跑出去玩的时候发现的。
  光虫只在小雨季中期的几天里出现，这些天我每晚都会过来看看它们出来了没有，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苏茉的眼睛恢复了点实物能力，虽然远处的东西依旧看不清，但看清距离自己最近的大老虎还是绰绰有余。
  她微抬起头，深深的凝望面前的大老虎。
  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很喜欢。”
  也不知是喜欢光虫，还是喜欢带她来看光虫的大老虎。
  反正沐阳不会管这么多，双臂捞过苏茉就将人拦在怀里。
  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毫不顾忌的强势和占有欲。
  苏茉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小太阳一般的年轻雄性身上，感受到这些情绪。
  让苏茉很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条蛇。
  罪恶感猛地涌上心头。
  苏茉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沐阳解释凌寒的事。
  早些时候，苏茉就从雌性们的闲聊中，知晓沐阳了的身世。
  沐阳的阿父和现在的虎族族长虎庞、巫医逐月，他们三个是一窝出生的小老虎。
  沐阳的阿父是个天赋很好，很有领导能力的雄性。
  是虎族部落下一任族长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可就在他阿父继任族长那天，虎族部落遭受了流浪兽的袭击。
  那时候沐阳还是个不能化成人形的弱小幼崽，正在美孚家和她的小崽子玩。
  具体情况那些雌性也不太清楚，她们大多都是后来才来的虎族部落。
  她们只是听说，那次虎族部落兽人死了十之七八。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等附近部落知道消息赶去救援的时候，看到了足以让兽人做一辈子噩梦的场景。
  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死去兽人四分五裂的肢体。
  巫医逐月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在绝望中强行突破成四纹兽的虎庞，静静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沐阳的阿父早已经没了生息，化成的兽形被咬了好几口，早已经不成样子。
  而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沐阳的阿母，被开膛破肚。
  边上是已经成型的，两个雄性胎儿。
  ……
  苏茉沉重的闭上眼。
  不知道该怎么跟沐阳开口。
  她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一边贪恋沐阳的温暖，一边又放不下凌寒。
  其实苏茉清楚，兽人们普遍都不待见流浪兽，但也完全到不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流浪兽经历过更多厮杀，普遍实力比部落兽人更强。
  就算被流浪兽袭击，以实力为尊的兽人们，大多都会觉得是自己实力太弱了。
  不然为什么不是你杀死流浪兽，而是流浪兽杀死你呢？
  和苏茉交谈那些虎族部落的雌性，也是这样认为。
  比起厌恶，这些雌性对待流浪兽更多是惧怕。
  就连沐阳，这个亲眼见过自己阿父阿母惨状的兽人，都只是比其他兽人更加厌恶流浪兽，而不是想着找那伙流浪兽报仇。
  他是理智到克制自己的情绪，静静蛰伏等自己足够强大再去报仇，还是和更多兽人一样的想法一样呢？
  苏茉更倾向于后者。
  她并没对此提出过意见。
  苏茉并不认同这种想法，甚至觉得可悲。
  但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没经历过流浪兽的袭击，也不是被以兽人的方式教养长大，就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兽人不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苏茉也清楚，大白蛇的性格在兽人眼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恶劣。
  而且他还是流浪兽。
  自己是喜欢他的吗？
  苏茉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雏鸟情结，或许是凌寒为了她努力克服自己畏惧的火焰，或许是那束野花，又或许是一次次的陪伴和依赖……
  总之，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
  即使相处时间并不长。
  即使凌寒善于伪装的性格，和深沉的心思让苏茉畏惧。
  她也放不下了。
  其实苏茉完全可以选择隐瞒，等结侣之后再和盘托出。
  到时候，大老虎就算是为了不成为无根兽，也不得不接受凌寒这只流浪兽。
  但她不能这么做。
  大老虎已经被伤害过一次，她不能做那个再次伤害他的恶人。
  想了那么多，其实也就过了一小会。
  转瞬之间，苏茉就做出决定。
  她决定向沐阳坦白。
  如果沐阳接受不了，那他们……
  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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