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夜静心不静

我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之前的睡姿，可是她的手压着我的心口，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不想弄醒她，怕待会两人陷入尴尬。于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手往下移。

        可还没移一半，她突然含糊不清道：“不要，我就要这样睡…”

        说着手一挪，再度搭在我心口上。

        或许刚刚的动作让她很不舒服，她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后，身体挪了挪，好像要重新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可是她这一动，我的差点喷出血来。

        她本来就只穿得薄，随着她的动作，软绵的身体在我身前挪来挪去，很丝滑。

        很快，我有些把持不住。这种青春期荷尔蒙爆发的感觉我想绝大多数人都经历过。

        只觉全身火热，好像随时都会烧起来。

        这下可苦了我，身边躺着一个成熟漂亮的美女，更难受的是，她感受到了我胸膛的燥热，手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下移。随着时间推移，呼吸困难起来。

        瞪大眼睛的我努力扮演着僵尸的角色。可是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有人在你心里挠痒痒般，难受的我只想冲进冰水里，好好降温。

        可是身体能骗人，心骗不了人，或许我不想她在进一步勾动我，但我依旧没有反抗意思，可能潜意识里期望她这样做。

        可是……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一个比我大的女人，在我未经世事时，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夺取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最主要的我还是处于被动状态。

        不，我不能接受，我咬了咬牙，强行压制住心中越烧越旺火，在她吐气如兰中，出手阻止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甩了出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出了被子！

        冰冷的空气一下将我包裹，这种冰凉的感觉让我很舒服。

        我靠坐在墙边喘着粗气，眼睛却死死盯着躺在我面前，面色潮红的程陈。

        我不知道女人在什么时候最漂亮，最具有诱惑力。但程陈现在的样子，换作任何一个健全的男人，都不可能抵抗。

        而我，却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状况下，猖狂而逃。不禁对我自己感到佩服。

        我不知道她究竟醒了没有，或者醒了故意装做不知道，怕我尴尬。

        可是就这短短的接触下，她会怕我尴尬嘛？所以，我还是倾向她没醒。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轻手轻脚爬下床坐到梳妆台前，透过窗户往外看。

        窗外依旧是那盏昏黄的路灯，那些飞蛾不知疲倦的唯着它转，有些冲了上去，想拥抱带给它光明和温暖的路灯。可灯罩早就被烤的发烫，那些冲上去的飞蛾一触碰，从上面跌落下来。

        我呢？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算什么？或许连飞蛾都比不上。我什么都没有，我甚至不清楚能不能见到我父母。

        见到他们后，我该是什么反应呢？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好在遇到了程陈姐，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开始依赖她了，可她和我终究是路人，明天过后我和她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想着想着便往床上看了看，她好像很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之前是我，现在替代我的是被子。背露在外面，一手搭在被子上，另一脚压抑被子。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中趴着桌子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床上。

        身边空空如也，程陈已经不见了。

        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外面的天色早已经大亮，房间里没有程陈的身影。

        我一下慌了，就好像找不到父母的孩子一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直到听见冲凉房里传来水声我才镇定下来。

        穿好衣服后，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坐在梳妆台前等程陈。没多久的功夫，她换好了便装出现在我眼前。

        广东的天气很热，所以她今天穿的比较轻薄，外面披了件黑色高领风衣，内里是白衬衣。套了双黑色皮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干练。

        我被她的装扮惊艳了，别人都说女人善变，不单单性格善变，连穿着也是。跟昨天比起来判若两人。

        一番折腾后，我和她提着行李出了宾馆。在退房之前跟宾馆借了电话给我妈打了过去，可是电话那头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最后无奈，程陈便领着我上了前往火车西站的公交车。不得不说程陈是个好女人，一路上她不厌其烦的跟我解释每到的一个地名，以及这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物。偶尔兴起还会跟我说哪里哪里能找到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并告诫我以后如果一个出来，哪些地方是不能就留等等。

        我安静的听着她说话，感觉很好。甚至在想，将来她的孩子一定很幸福，有这样一个漂亮又耐心的妈妈。

        半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由于没有具体地址，到了火车西站后找了家电话亭，再次给我家里打了电话，终于有人接听。得知我到了火车西站后，我妈告诉我在站台等她，晚点她就过来。

        我的心情很忐忑，这种复杂的感情很快演绎于表，程陈也在第一时间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轻声道：“想什么呢？”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关心。于是我问她：“将来程姐有了孩子，你会抛下他不管吗？”

        她有些诧异我这个问题，看了我一眼后，转向广场。

        由于火车西站已经停站了，所以偌大的广场上很空旷，有很多麻雀在广场上觅食，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随和。跟我所问出的问题很不搭。

        程陈思索了片刻，用手捋了捋不听话的秀发道：“许为，你应该知道很多时候我们身不由己。就好像广场上那些鸟儿一样，它们需外外出觅食，需要外出寻找搭建巢穴的稻草。我们也一样，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我们去的地方太远了，远到回一次家非常困难。”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好像在整理思绪。

        “我不知道我将来会不会抛下我的孩子远处，但我一定是最爱我孩子的那个人。”

        她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沉默，我和她就这样在售票厅前面的台阶上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对于程陈，我了解甚少，除了她的名字外，再无其他。

        没多久，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娃子？”

        我楞了楞，缓缓抬起头循着声源看去，一个只出现在记忆深处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身子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单薄的身子穿着一件工厂的蓝色厂服，胸前印着工厂的名字“原力机械”。额角很多细小的皱纹，在阳光下无处遁形，嘴角有些微颤，再次开口道：“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至此我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穿着朴素，脸色暗黄的中年女人就是我的母亲。一时间所有的情绪涌向心头，最后变成了不知所措。直到她唤了我好几声，我都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

        我想叫她妈妈，可是这两个字很生硬，生硬到我没有勇气开口。

        就在这时，程陈扯了扯我的衣角，打破尴尬的局面道：“阿姨，一路上他可能也累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叫程陈，跟许为同一班车。”

        我妈看了看身旁的程陈，忙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感激道：“谢谢你，他一个人出来我担心的不得了，生怕他遇到坏人。还好你帮忙送了过来。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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